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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0章白嫣然的執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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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文離一眼剜了過去,“閉嘴!我們成過親,誰說沒有關系?”

嚴格說來,侯林也不是他的屬下,自然沒有那麽重的敬畏,再者,以前他們相處過,也彼此了解各自的性情,知道景文離也不是那麽小心眼兒的人,索性借著這個機會一吐為快:

“您這是忽悠誰呢?成過親她現在應該是什麽身份,你到外面大街上問問去,人家都是怎麽說的?雖然我也是個男人,也體諒你這左擁右抱的心情,但是,你也得先定下來個名分再說呀。想當初,你們都進了京城了她怎麽又跑了?還不是你把她氣跑的?要不是出了事,你以為她還能回來?要我說,趕緊麻溜的下定決心,你別等著這丫頭又跑了。”

留白很是敬佩的看了侯林一眼。果然是人以群分,蘇姑娘帶來的人都這麽彪悍麽,這話都敢說?

其中的內情他們也不清楚,景文離也怪不了別人,知道侯林也是好意,什麽責怪的話也沒說,無奈地揮了揮手,“你先去休息,我自有決斷。”

侯林撇了撇嘴,轉身走了。其實他們紅幫的人對景文離很是欽佩的,年輕,有頭腦,有手段,那樣的絕地也能反敗為勝,心智手段都是上上之人,唯獨在這感情上實在太磨嘰,和他們這江湖性子著實不搭調。

在他們心裏,還是希望蘇桐能和景文離成了的。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,畢竟,有了蘇桐這一層關系,封山又和王柳氏那一層關系掛著,紅幫和寧安伯府就斷不了。希望二人好是真的,但是存了私心也是真的。

景文離縱然生氣,但是人在天邊,他就是想發洩都找不到事主。暗自生了一會兒的悶氣後,吩咐留白:“備車!先去派人告訴穆公子,就說我請他去萬花樓喝酒。”

“是!”留白早就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了,如蒙大赦地跑了。

景文離剛走出竹院,就見白嫣然正走了過來。

白嫣然見到他,眼睛一亮,頓時彎成了一個月牙,疾走了兩步,施禮問道:“離哥哥這是要出門麽?”

“嗯。有事?”淡淡的,不失禮但也絕對不熱情。

白嫣然雀躍的臉上一抹受傷之色,低聲說道:“嫣兒想去蘭院看看蘇桐,婆子和護衛說你不讓進。”

景文離看著面前這個善良的姑娘,有些話實在是說著為難,斟酌了片刻才出聲:“嫣兒,有些話我不想騙你,你別問了。不讓你進去這是為你好。小桐的病有些嚴重,我可能要外出給她找藥,你……你還住在伯府麽?”

這話雖然說的委婉,但是也夠傷人的。

白嫣然含淚反問到:“蘇桐都能住在伯府,為何我不能?”

“蘇桐生病了。”

“她生病了正好我留下來陪她,我們一塊兒等你回來。”

“我怕她把風寒傳給你。”

“我不怕!”

“嫣兒!”景文離不由提聲喊了一句,見了白嫣然猛的一顫,見了她小鹿一般單純的眼睛裏氤氳了水汽,又不由心中生愧,覆又低下聲音來,帶著幾分央哄:“嫣兒,聽話,先回家去。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再回來也成。”

“不,我就不!”白嫣然瓷白的小臉上滿是倔強,向來溫柔細語的她也受傷般的喊道,“我就不。你就是想把我騙走,然後……然後和她……離哥哥,你變了,你說過你會對我好的。你就是個騙子,你說謊,你的眼睛裏只有她,你不要我了。我究竟什麽地方做的不好,你說出來我改就是了,為何要趕我走?”

景文離不敢對上這樣一雙質問的眼睛,四年前,他的確說過這樣的話,他不否認。可是,這四年,已經換了一個天地,換了一個景文離,他的心也換了一個,再也不是她的離哥哥,而是那個做過傻子的景文離。

“……嫣兒,我……身體不適,咳咳,可能現在不適合成親。”

“我不聽,我不聽。我就是不走。你有病我陪著你,我只要陪在你身邊。你死了我跟著你一塊兒死。你休想騙我走。”

白嫣然得不到答案,看著景文離愧疚的表情,更是傷心欲絕,捂著嘴便跑了。

景文離一拳錘在樹幹上,本來還在枝頭上堅強的不向寒風低頭的枯葉雨一般嘩嘩而下,澆了他一身。

萬花樓裏,穆青峰一進雅室,便聞見了一股酒味,正見景文離舉著杯子往嘴裏倒,急忙跑過去奪過酒杯,呵斥道:“你瘋了,不要命了!”

本想呵斥留白兩句,也知道留白不知內情,怨不得人家,氣咻咻的吩咐留白和王吉:“你們去安排一下。”

“是!”

二人輕車熟路的找來一撥吹拉彈唱的清倌人,這些女子便在雅室的進門處開始彈奏了起來。二人則立在主子側身前六尺遠的地方。一是護衛,一是檢測主子的話會不會被聽見。

景文離自知自己這些人都暴露在郎忻的眼皮子地下,未免引起郎忻的懷疑,二人有什麽事情,都是拉幫結夥的拉著同僚好友的來萬花樓尋樂子,二人借著掩護把事情談了,雖然費事,但是也沒法子。

琵琶聲足夠掩蓋了說話的聲音,景文離把蘇桐的信遞給了穆青峰。

穆青峰拿過來,嫌棄地撇了撇嘴,“這丫頭的字也太醜了,你怎麽不教教她,就不嫌她給你丟人?”

“不嫌!”

穆青峰:“……”好,你狠!悻悻地只得低下了頭,片刻後,又嫌棄的把信紙給了景文離,問道,“你準備怎麽辦?”

景文離拿起桌上的酒杯,一看裏面是空的,覆有頹喪地扔了回去,無奈說道:“你能替我跑一趟西關麽?”

“為何?”穆青峰急忙又解釋,“我不是說不願意,要是往常,這事你早就自己跑了,什麽時候還用過我?今天這是怎麽了?”

說起這個,景文離恨不得把這一壺酒都灌了買一醉,可惜,他喝不得酒。看著門口不斷拋著媚眼兒的女人,還有這噪雜的琵琶聲,屋外肆意的調笑聲,還有隔壁某些說不得的喘息聲,無不讓他心煩氣躁。

心中郁郁不得發洩,一把抓了桌邊,哢嚓一聲掰下了一塊兒木頭,使勁兒的揉撚,直到木頭成了碎屑,成了齏粉,順著他的指縫流了下去,這才覺得緩和了些,說道:“嫣兒不願意回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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